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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过年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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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赵玉琪

人生的一大幸事就是逢年过节全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年寒假,我没有回家过年。节后回到家里才知道爸妈都一直在眼巴巴地盼望着我回家过年。事后父亲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过年就是要全家人在一起。将来你长大了,不管走多远,只要能回来,就一定要回家过年”。

父亲的那番话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从那时候起,我懂得了回家过年全家团聚的重要。所以在以后的很多年里我都在家和父母亲及家人一起欢度每一个春节。然而我后来漂洋过海、生活在大洋的彼岸。很多年都没能够再回家和父母亲一起过年。

现在想起来,心里很酸楚,感到既惭愧又难过。直到年我才又一次回到家里过春节。可是父亲已经不在了。

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过年的一切都是美好的。进入腊月,似乎整个世界都开始忙碌起来。家家都开始大扫除,得把一年的尘灰污垢全部扫除掉,去掉晦气,迎接新春。

买年画是过年当中的一件大事。揭掉旧年画,贴上新年画,除旧迎新。一到年前,各新华书店和百货商店文具柜台上都摆满各式各样的年画。

随着年头的变迁,我记忆中的年画大概可以分成两个阶段:一是我很小的时候,隐隐约约地记得我家墙上挂过灶王爷的画。灶王爷的下面还有一个祭奠台,上面有供果和上香台。

另外那一些年画大多都是京戏里面那些家喻户晓的帝王将相。我家曾经挂过“穆桂英挂帅”的年画。我记得那穆桂英头戴金冠压双鬓,金冠上面有两排大红七星额子绒球,还有两根上下舞动的长花翎。她身穿鳞片铁甲,后背佩戴着四面靠旗,手执斗大的“穆”字令旗。

她瓜子脸、桃色面容、大大的杏眼,细眉上挑,威风凛凛。她威武、美丽集一身,一副能调领千军万马、所向披靡巾帼大将军的豪迈气派。后来文化大革命开始,我正上小学。随着“破四旧、立四新”的口号,年画的内容也变得迥然不同。

京戏里的那些帝王将相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八个革命样板戏里那些儒妇皆知的英雄形象。比如我清楚的记得我家挂的刘长瑜扮演的李铁梅。她梳着黝黑的大长辫子,扎着红头绳。她身穿大红斜襟外衣,白衬领,也是瓜子脸,和穆桂英长得差不多。

她红扑扑的面颊、圆大的杏眼,黑眉高挑,英勇不屈。她左手高举着闪着红光的扳道灯,意欲继承扳道工李玉和爹爹的革命遗志。更让人感到提气还有童祥苓扮演的杨子荣。他面目端正,国字脸,棱角分明,浓眉大眼,鼻梁坚挺,显得性格阳刚。他身穿草绿色军装,肩披白色斗篷,腰上扎着斜挎枪的牛皮腰带。

棉军帽上的那颗红星闪闪发光,革命的红旗佩挂在衣领两边。他左拳紧握微挺向前,右手斜持驳壳枪,威武雄壮、气宇轩昂。那“人定胜天”的豪迈气派是我们那一代年轻人梦想追随的英雄气质。

置办年货也很值得回味。那年头几乎所有的食品和日常物品都得凭着票证按额度的分配购买。比如平常每家每个月都按人口定量供应粮、油、肉、煤和木柴等。粮食供应还要根据干部级别、工人工种等按比例买粗粮和细粮等。

过节时,紧俏食品的定量供应会适当放宽。比如春节每家可以凭票额外买半个猪头,一条鲅鱼,几斤刀鱼和两斤花生等。到了冬天,我们还能凭票买过冬吃的大白菜和地瓜。因为食品经常短缺不够分配,排队购物是家常便饭。

记得小时候,为了能买到地瓜,我和邻居家的孩子们结伴半夜到粮店提前去排队。那买地瓜的场面就像夜间赶大集。售货店在街上用竹竿挑起了电灯照明。整麻袋的地瓜像是高高筑起了的阵地掩体蔓延在街道上。人们扛着整麻袋的地瓜回家,熙来攘往如同闹市。

把年货买到家里后,各家就开始忙活着清洗、切、炸、煮、蒸,烹调为过年时吃的各式饭菜做准备。和很多邻居家一样,我家也会是一通忙活,腌咸菜、拌凉菜、炸萝卜丸子、炸刀鱼和煎鲅鱼等。

过年我家还有一道妈妈必做的家传凉菜。那凉菜里有芹菜,胡萝卜和白菜心,黄豆芽,龙口粉丝,海米和香菜。把芹菜和白菜心切成寸段长。芹菜条要提前用盐水燎过。胡萝卜丝,黄豆芽和龙口粉丝也要用水煮开焯水。然后将胡萝卜丝和白菜心用花椒和油炝锅。

在热锅里加半饭勺花生油,待油热后,加入数个提前洗干净的海米爆锅入味,再加大葱段和姜末迅速热炒,加少许盐和酱油后,然后将所有的其它成分加入锅内搅拌均匀,在吃之前,将凉拌菜盛到盘子里,根据味道,适量加其它佐料如糖和大蒜泥,外加少许香菜点缀,淋上香油,搅拌均匀即可食用。

那凉菜呈橘红、艳绿、乳白和米色,味道也有麻辣,微甜,爽口,可谓色、味、香俱全。

在我老家青岛。那时候过年每家都可以凭票买半面猪头。因为猪头会带着很多杂毛,清洗处理猪头是一件必须要做的事。最常见的办法就是用烧红的火钩子直接放到猪脸上把猪毛烧掉。

在各家锅碗瓢勺叮当响,风箱呼啦呼啦地长短不同地喘息声中,一阵阵火烧猪皮的味道便会从各家的厨房里随着炊烟飘逸而出,那股独特、诱人过年的味道令人没齿不忘,绝对是世界独一无二的。

青岛人烹饪猪头的方法也是独具特色。一般是将整片猪头放到锅里,加上水、油盐酱醋、五香花椒和八角大料直接红烧。烧好后可以“一猪头多吃”。首先可以把猪耳朵割下来,切成丝,浇上葱花酱油和香油,一盘红烧猪耳朵是青岛人的上等菜肴,吃起来香脆可口。

与红烧猪耳朵一样,猪舌头,也称猪口条也属上乘的下酒菜。可是青岛人的最爱也是最极具特色的应该算是“猪头冻”。

猪头冻就是把剩下的猪头肉剁成小块,加上花生米,五香花椒,八角大料和更多的油盐酱醋,多加水继续煮。待把肉煮烂后,连汤带肉盛到一个大的容器里晾在室外。荤厚的肉汤在冬天的低温下会凝成胶冻,看上去像凉粉但却色泽深红透亮。

吃的时候,将其切成方丁。在寒冷的冬天,围坐在火炉边,喝着新鲜冒白沫的青岛啤酒,细细品尝那冰凉滑润的肉冻,入口即化。偶尔嚼到里面的花生拌着肉冻,一股浓香四溢,沁人肺腑的香味,美不可言。

青岛人过年每家都要蒸很多枣饽饽。所谓枣饽饽其实就是山东人平常吃的白面馒头。唯一的不同是馒头上镶嵌着红枣,一般是馒头顶上一个枣,四面再各嵌一个。

我家做枣饽饽的时候,妈妈总是喜欢让我和她一起做,让我帮着揉面,在馒头上加枣。我现在还清楚记得往馒头上加枣的过程:首先用一枚一分钱的硬币在揉好的馒头上按压三条印,在印线下的两边用小手指头相对勾挑起一个洞,然后将枣塞进去。

枣饽饽蒸好后,雪白的馒头上面环绕着五个诱人的大红枣,热气腾腾,让人食欲大增。母亲做得最拿手的面食是那活灵活现的公鸡。

提前把面揉好后,她会像一位雕塑大师那样把揉好的面团握在双手里捏来捏去,一个面团很快就会成型变成了一个有头、有身子鸡的雏形。她在鸡头的前端用手指头轻轻地拉扯出一个尖嘴,然后用剪刀在尖嘴的当中一剪便骤然出现了一个准备张嘴打鸣的鸡嘴。

妈妈会在鸟的头顶上捏出一个鸡冠子,然后在头的两边各按上一个小绿豆后就出现了一对活灵活现的小眼睛。在鸡的后背部位,妈妈会用刀在左右勾画出鸡的翅膀,再用刀在尾部切出微微上翘的雄鸡尾巴。

为了让那公鸡更能体现出雄鸡好斗的姿态,妈妈会用剪刀在鸡的脖子周围剪出两圈交替向上刺起来的羽毛,像变魔术一样,一只生龙活现打鸣的雄鸡就会展现在我的面前。

在大人们都在忙着置办年货的时候,作为孩子,我只好板着手指头一天一天地数着盼望春节的到来。好在进了腊月民间就开始了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比如有腊八节,小年,除夕大年三十等年前庆祝。

腊八节,也就是农历十二月初八。据说那天原先是佛教纪念释迦牟尼佛成道的日子,后来演变成了一个民间节日。在腊八那天,要腊祭八神,泡腊八蒜,喝腊八粥。

为了庆祝一年过的平平安安,人们要感谢祭拜八个负责各行各业的神仙依次为:负责农业的先啬神和司啬神,监管农田的农神和负责划分土地的邮表畷神,专管畜牧的猫虎神,修梯坝防水灾的坊神和水庸神,还有捉拿昆虫害的昆虫神。

除了祭拜神灵,还要喝腊八粥。腊八粥基本上就是把五谷杂粮搅和在一起煮成粥,大概有庆祝五谷丰登之意。我家的腊八粥里一般有大米、小米、玉米、红豆、绿豆、花生、莲子和红枣等。

在中国北方,听说有民谣“小孩小孩你别馋,过了腊八就是年”的说法。当然不馋是不可能的。喝过腊八粥后,就开始盼着过小年,因为过小年能吃上糖瓜。传统上腊月二十三的小年实际上是另一个民俗祭神日。

那时候,老百姓各家都供奉着一尊灶王爷。据说灶王爷是天上玉皇大帝派遣到民间负责各家灶火、饮食和防火消防的神。每年到了腊月二十三,灶王爷就得回天宫去向玉皇大帝汇报一年的工作并报告每家的情况。

为了不让灶王爷说一些不该讲的话,老百姓便想出一个贿赂灶王爷的办法,在欢送灶王爷“辞灶”,上天述职的那一天,各家的百姓都会在灶王爷的祭台上摆上一些糖瓜。糖瓜是用麦芽糖做成的一种特别用来祭神的糖,吃起来非常甜,但是粘牙,吃的时候往往会把上下牙给粘住。

小时候,妈妈在灶王爷的祭台上摆糖瓜的时候,总会对着灶王爷唠叨几句请他“上天言好事;下地降吉祥”。希望灶王爷吃了糖瓜后会把嘴堵住。万一堵不住,至少灶王爷开口说话时也会甜言蜜语,向玉皇大帝多进美言。当然那天孩子们也会跟着灶王爷沾光也有糖瓜吃。

大年三十的除夕夜是年前最令人振奋的时候。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春节,各家忙年的都进入了倒计时,进行最后的冲刺。

那天晚上,我家的煤炉总是烧得很旺。那时候大年三十晚上既没有电视可看,更没有春晚,只有无线电收音机里的戏曲和音乐。除夕夜,我家的无线电老戏匣子里播放着男女吭腔,阴阳顿挫的京戏曲调。

《穆桂英挂帅》和《苏三起解》等是爸妈最喜欢听的京戏曲目。随着唱腔高低的变化,戏匣子上那音量指针在微弱的黄色指示灯光的映衬下左右震颤摇摆。爸爸坐在圆凳子上守在煤炉边,用铲子一边炒着花生一边听戏。

炒花生是一个慢工,首先得把半锅米粒大的沙子加火炒热,然后再加花生进去利用沙子的热度把花生烘烤好。其中一个诀窍就是不停地用铁铲子像翻砂工一样慢工细炒。偶尔,爸爸还会在煤炉下面扔进去几个地瓜,炒花生的香气和烤红薯的甜味揉杂交织,溢满整个屋子揉成一股浓浓的过年味道。

在除夕夜,妈妈负责炸麻花,做青岛人过年时吃的“翻花麻花”。做麻花其实挺简单,基本工序和擀面条一样。把擀好的面摞叠起来后,做面条时就用刀把摞好的面切成细丝面条。做麻花就这一步不同,这里是把摞好的薄面切成大约三寸宽,也就是麻花的宽度。

在三寸宽面的当中切上四刀但不要把面切断,把切开的面展开,用双指将面从里向外翻过来就显出了翻花。经过热油一炸,翻花的面就膨胀起来,变成金灿灿的翻花麻花,又脆又香。

俗话说“谁家过年都得吃顿饺子”。的确,在除夕夜,青岛人家家都会包年夜饺子。其实包饺子也是为了守岁,就是大年三十午夜之前不能睡觉,要一直守到12点新春的开始。

我家几乎每年都包三鲜饺子,就是用大白菜,海米和猪肉当馅包的饺子。为了守岁,全家人在一起,爸妈在这一边包着饺子,我们姊妹几个就在那一边糊窗纸。过年糊的窗纸很薄几乎是透明的粉红色。

按传统,凡是有玻璃的门窗都要贴。为了不遮光,只在门窗最下面的一层玻璃用浆糊把窗纸贴上。虽然没有现在的大红大金的喜庆福字年帖那么漂亮,但粉红色还是给家里增添了浓郁的过年气氛。

在午夜前,爸妈会早早地把饺子包好,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用高粱秸做的盖垫上。午夜一到,就下锅煮饺子。一锅饺子里会有一个幸运饺子,里面包了一枚一分钱的硬币。谁若能吃到这个饺子,来年就一定会有好运。

午夜12点的钟声一敲响,农历新的一年就正式开始了。一瞬间,家里屋外欢声雀跃、一片欢腾。寂静的黑夜骤然间鞭炮齐鸣,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夜空中轮番不停地噼噼啪啪地争鸣斗艳。

那时候的鞭炮,青岛人叫“爆仗”的花样比现在少的多,基本上只有小鞭,二提脚,小花翎和大花翎等几个种类。从鞭炮的爆炸声就能判断出是什么样的爆仗。大、小花翎都是重型爆仗,响起来如同放炮,咚、咚的单一爆破。小鞭则是小型子弹,叭叭地很清脆。

有钱人家可以一下子把成挂的几百个小鞭挑在一竹竿上一起放,像机关枪扫射一样噼噼啪啪的响个半天。那时候大概最有特点的爆仗应该属于“二提脚”。二提脚的大小形状像一根香烟,但是硬纸壳的。它的筒子上露出一个短短的点火信子。

它可以放在地上点火放,胆子大的也可以一只手拿着,把胳膊伸直,脑袋侧到另一边,用另一只手点火。为了节省火柴,孩子们大多都用一种松软的香木当火种。在家里用炉火将香木点着,香木没有火苗但火种一直在。

点爆仗之前,冲着香木吹一口,香木就会迸发出火星,当点火引子。二提脚有点像一枚导弹。点燃信子以后,二提脚会“噼”的一声引爆,径直飞向天空,在空中划出一条弧线后会发出“啪”的一声回响,一低和一高的“噼、啪”声划破夜空。

大孩子放爆仗,小孩子玩滴答金。“滴答金”是一种无声的烟花。它有手指头那么长,吸水管那么粗,是用软纸卷着一种易燃但不易爆的黑火药粉。

记得是二分钱就可以买一把二十几个滴答金。点的时候一手捏着一端,用香木将另一端点燃。燃烧的滴答金儿没有声响,只是静静地散发出一簇簇磷光般的金色火星,呲呲啦啦地四濺到地上,像是手里拿着一束束微型烟花。

在刚懵懂记事的时候,我最喜欢放滴答金,因为在漆黑的夜里那簇簇磷光能激起心中对那深奥的夜空和未来世界无限的憧憬。玩滴答金唯一的不足之处是黑火药粉会漏撒的到处都是。那黑灰有时会把手和脸涂抹的像黑脸小张飞。

春节一到,拜年、串亲戚、访朋友、阖家相聚、吃喝玩乐基本上就是正月十五前的主旋律。从初一到初三大家都忙着互相拜年。自家人里,初一拜父母,初二访亲戚,初三是过门媳妇回娘家的日子。因为青岛近海盛产鲅鱼,那时青岛的女婿送给丈人家最常见的过年礼物就是一条鲅鱼。

初三那天在青岛的大街小巷里都能看到提着一条大鲅鱼,携家带口的男人喜笑颜开的赶往老丈人家。朋友和同事之间,初一到初三都可以拜年。过去拜年是要亲自登门拜访,当面恭贺新年。所以朋友多的人就会穿梭点卯式的拜年,前脚进门,见到要拜访的人即双拳紧抱作揖,高声颂贺“过年好!”,后脚就扭身出门再奔往他家。

为了招待来拜年的亲戚朋友,我家桌子上初一到初三一直摆着糖果,炒花生,炒瓜子,炸麻花和茶水。来了好朋友拜年就极力挽留,坐下来吃花生,嗑瓜子,喝茶聊天。要是来了亲戚和特别要好的朋友就硬拽着留下一起吃饭,喝酒聊大天。

伺候客人的菜谱几乎每天都是一样的:除了几个热炒菜之外,有猪头冻,灌香肠,红烧刀鱼,熏鲅鱼,白菜心拌海蜇皮,皮蛋拌香菜,炸萝卜丝丸子和妈妈做的家传凉拌菜。

从八十年代初出国以后,我很多年都没有能够回家过年。直到0九年我又再一次回到了家乡过年。那年春节也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总的感觉是中国人过年的传统还是没有变。

不管是远离家乡还是临时出外打工,无论走到哪里,人们还是要放下一切回家过年。据了解,自我出国以后的近40年来,国人春节回家过年的春运大军与日俱增。最多时已达到中国人口的两倍以上,接近世界人口的七分之三。

这样的全国人口一次性大迁徙是世界独一无二的,足以说明回家过年的传统在国人的心目中依旧是根深蒂固。另外描述现在过年用“今非昔比”是最恰当不过了。和我小时候相比,如今是人人不愁吃穿、家家丰衣足食。

孩子们也不用等到新年时才穿新衣服啦。大人们也不用再忙年,忙着蒸枣饽饽,炸麻花,炒花生。我家附近的超市里和路边的小摊上年货应有尽有。除夕夜也不用再惦记着挂年画,糊窗纸了,大红金字的“福”字和红色对联赫然醒目,各家可见。

大年三十比过去热闹多了。现在家家有彩电,年年有春晚。不光是有中央电视台的春晚,各省各市也都有花样百出,层出不穷的各式春晚。舞蹈、戏曲、歌曲、小品和相声等此起彼伏,笑声盈天。

不变的是除夕夜依然是全家团聚,做年夜饭,包年夜饺子。三鲜馅饺子还是我家的最爱,但现代的年夜饭却是格外丰盛,家家各异。

午夜将近,中央春晚上新春倒计数令人振奋。当那浑厚的钟声在十二点响起时,世界突然变得万马奔腾、鞭炮齐鸣。

烟花,爆竹轰鸣如雷,一时间天空烟雾弥漫,犹如一个焦灼激战的战场,天上有飞机轰炸,天女散花;地上有高射炮、迫击炮,榴弹炮,机关炮和喀秋莎火箭炮,万炮齐发。一瞬间,遍地留下了厚厚一层鞭炮碎屑,残纸废壳。那阵势,那气氛让过年显得格外红火、热闹,大人高兴,小孩欢笑。

但是在那一片欢腾的间隙,我心中似乎还有一丝丝遗憾和对儿时过年的留恋。想念那静静瑟瑟发光的滴答金和那单一清脆“噼、啪”作响的二踢脚。

面对那山珍海味、鸡鸭肉鱼俱全的晚宴,我还是留恋钟爱那久违的猪头冻和妈妈做的那家传凉拌菜,怀念和妈妈一起做枣饽饽和炸麻花的时光,想念妈妈做的卡子面鱼和那栩栩如生的打鸣雄鸡。

期望能再次嗅到旧时那过年的老味道,那飘散在空气里火钩子烧猪头的味道,沙子炒花生的味道,还有那烤红薯的香味。

年春节于美国马里兰布鲁克维尔镇

作者简介:

赵玉琪,山东青岛人、美籍华裔科学家。八十年代初赴美留学。现为美国马里兰大学医学院终身教授,美国微生物科学院院士。中国国务院侨办专家咨询委员会委员,经济科技委员会委员。学术和医学专长为分子病毒学和分子病理学。个人爱好科学、艺术、音乐、美食和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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